美国也因此通过萨班斯法案,对上市公司增加了很多苛刻要求,金山软件被这道严厉的法案挡在了门外,最终又回到了港交所,时间耗费了8年,又到了最初的原点。
在时代大潮面前,金山像一条漂泊的小船,一路闪转腾挪,为了上市,从内地创业板到主板,后来到香港H股,又跑到美股,最后还是回到了香港创业板上市。兜兜转转,疲于奔命,耗费了8年时间。“8年时间,一个正常人都会折腾得神经分裂。”雷军说。
8年,足够让后来的讲求“顺势而为、踏上风口”的雷军做出一家543亿美金估值的公司。港交所专门赶在小米提交招股书之前,修改了上市规则,允许同股不同权,雷军的1股特殊股拥有10股普通股的投票权。当年马云希望采用这种AB股的股权结构,但遭到了香港拒绝,而这一次港交所为小米敞开了大门。
但历史总有些相似。没成想,小米上市也赶上了时运不济。
尽管雷军自称上市经验足够给别的公司做IPO咨询,但小米这次上市前后经历的资本环境变糟,仍是雷军始料未及的。
原本小米有望在香港和内地一起上市,成为国内第一家CDR企业。但招股书还未披露,就赶上了资本形势风云突变,先是国家去杠杆,后是贸易战开打,让金融市场紧缩,A股和港股处于低迷状态,再加上证监会两万多字多达84条问题,在6只主投CDR的基金募集完毕的情况下,小米的CDR计划不得不突然搁浅。
资本市场的反复历来残酷。两年前的战略新兴产业板也曾让这些互联网企业看到了希望。当时证监会副主席表了态,战略新兴产业板呼之欲出,甚至还要与注册制结合起来。政策的出发点是好的,让高质量的TMT企业回归,不能光让帝国主义的资本家享受社会主义的果实。
而这些新兴企业,看到A股的高市盈率以及韭菜的长势,包括京东、爱奇艺等一大批互联网公司翘首以盼、蠢蠢欲动。未曾想,“十三五规划”意外删除了战略新兴产业板的内容。一切等待化为幻影。
雷军也倍感无奈。为了寻求一个更高的估值,雷军马不停蹄地在北京、香港和纽约来回穿梭,小米的估值却一降再降。华尔街的投资者比谁都现实,尽管雷军觉得“总不至于连550亿都不值”,言下之意是,价格已经很厚道了,再嫌贵就说不过去了。而这些人嘴上不说,身体却很诚实,美国的券商和企业,除了老股东高通认购了一部分,小米的基石投资者名单里没有一家外国资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