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答应她,房源一放出来就通知她。
开始前一个小时,李迪打开了订房页面,管家每隔20分钟提醒她一次。几乎是在房源放出的一瞬间,她赶紧按下预定键,但到最后的付款页面,结果显示已经被人订走了。这就像是在微信群里抢红包。
“要在这个月底前找到房子,不然就只能睡桥洞了。”李迪来到北京,第一次感到生活紧迫的威胁。
在北京实习的赵林真切感受到房源紧张带来的哄抢之势。上周二,他将惠新西街南口地铁站附近的8平米小单间挂到网上,以2500元的原租金转租。赵林此前听同学提过,2017年9月在北京转租房子,挂出去很久都找不到下家,最后赔了一整个月的违约金。
剧情的发展令他惊讶。
“那天我手机都要被打爆了。”这出乎意料。他上午10点48分将房间挂上网,11点27分就接到电话,持续了一整天。有4个租客在听说前面有人排队时,直接在电话里表示,可以不看房直接付定金。
自如管家告诉我,惠新西街南口到北口再到芍药居一片,有些一间卧室就涨1000元。“现在整个北京都是这么一个浮动。毕业季,还有去年年底的大清理,很多在公寓、地下室住的人都走了,现在房源特别稀缺。”
一边是租金火速上涨,一边是房源供不应求,这又持续刺激了租金上涨。从Real Data的数据来看,2017年8月开始,北京租赁新增挂牌房源量逐月下降,到2018年2月到最低谷,数量不到2017年8月的一半。
数据来源:Real Data数据库
长租公寓近年来受到资本青睐,资金充裕的长租公寓品牌为争夺市场份额展开抢房源大战。有媒体分析称,各平台出现哄抬租金抢占份额、囤积房源待价而沽的现象,最终高额房租还是要靠终端的租客买单。胡景晖“揭晓所有真相”时,把矛头指向了行业。但房源不足、环境变化或许是更重要的原因。
2017年统计局公布的数据,北京非私营就业人员平均工资为10975元,而比较合理的租房收入比是不超过三分之一。这意味着,在北京,能够负担起每月5000元左右房租的群体,已经算得上是中高收入人群。即便是这个群体,在迅速高涨的租金面前,依然感到最基本的居住权难以保障。
一名刚毕业不久的机械类博士在论坛分享他的经历,他去年5300元的房租今年涨到了7100元,而自己收入只有一万出头。“我能不慌么?周六还在为航天事业加班,周日一上午搬走了。”
“我加油干,可别人也在加油干我。”他说。
降级人生
一个美国的华裔作家回到北京后发现,感受完全不一样了。而美国也变得不一样了,世界似乎又到了一个关键节点。3年前,人们还在谈论着科技创业,期待着技术取消一切界限,那种洋洋自得的乐观精神感染着每个人。而现在,人们谈论最多的却是各种各样的壁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