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以后,每天早上我七八点起床去学校图书馆,晚上十点回房间睡觉。北京的冬天可真冷啊,夜里从车站到房间十几分钟的路程让我痛苦不堪。而白天呢,我为了省钱,常常吃白菜豆腐,并且舍不得买保温杯,只好把塑料杯子放在暖气片上——这样过了一个多月,我终于在一个深夜发了高烧,一个人去小区诊所打点滴的时候,还带着政治考研书呢!
这样的日子也一去不返了,如果不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,我也必定没有这么大的决心。
后来,我也找家里要了一点钱,当然不忍多要。
2009年的1月,考完了,走出校门那一刻,华灯初上,我突然流泪了。
三、等待的煎熬
在等待分数和复试的日子里,我又一次濒临崩溃,各校复杂的分数线和录取机制就不赘述了。总之北语自己定分数线,而且分数出来很晚。我因此常常失眠做梦,同时也在找工作。当我知道自己的分数以后(抱歉我现在忘了,但不管怎样比国家线高一些)可是北语是自己划线,于是我又开始了艰辛的调剂之路。我把北京所有的大学网站翻了个底朝天,把所有的相关信息写在本子上。是的,我想在读这篇日志的你可能也和我差不多,一定不是富二代或官二代,也许他们只需要爸妈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,我们要花多少倍的努力才能换来呢?当然,这是我后来逐渐意识到的现实,当时的我还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呢。
我跑了很多学校,打了很多电话,甚至还找到被保送到X校的大学室友帮我打听消息,去那里听音韵学的课,想让老教授对我有点印象。我去了A校,那个高中就是我的理想大学的地方,我去那里交了调剂申请表,招生老师很温和,但是并没有看我,只看了一眼我的申请表,问你本科不是这儿的?你也不是应届毕业生?你的希望很渺茫,你确定你还要申请吗?我心想我可是省下了饭钱打车来的,于是很坦然地告诉他,当然交了,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交。
如果你的人生也遇到了这么一个和善的招生办老师,你真的很幸运,他至少看了你的调剂申请表,至少对你说了一句不是完全敷衍的话,而你呢,也是通过自己十足的意志,一步步走到这时候来了,那么后面的事就交给上天吧。
一个周五还是周六的上午,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,问你是XXX同学吧?你还愿意来A校复试吗?我停顿了几秒钟,然后说愿意啊!当然愿意啊!
挂了电话的时候,我嚎啕大哭,真的是嚎啕大哭,即使失恋也没有这么哭过,因为这半年多,的确太辛苦了,我抄了好几本语言学笔记,又背了十遍,我把该死的政治书也吃下去了,我做了这十年来的卷子,不计其数……然后我哭着给妈妈打了个电话。五分钟以后,北语终于给出了分数线,我过线了。这一天,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,原来上天不会轻易辜负我们的努力。可是我没有好好准备复试啊,而且北语的语言学复试非常难,我很发愁。两个复试在同一天,我必须二选一。当然,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么幸运可以二选一,最后我选择了相对简单的北外,因为据我了解,A校当年有复试的真题集出售。我没有浪费时间,立刻去买了真题集,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备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