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拨是唱吧创始人陈华、松鼠拼拼创始人杨俊,第二拨更多,包括梅花创投创始合伙人吴世春、小牛电动车创始人李一男、福佑卡车创始人单丹丹、蜜芽创始人刘楠等人,第三拨还在继续。罗敏将他的朋友引荐给厦门市领导,并劝说他们把公司搬迁到厦门来,或者找到业务发展与厦门政策、资源的结合点。
吴世春说,“来厦门整体的感受就是不虚此行”,与厦门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聊得非常好。
但是,罗敏的积极似乎不能换回趣店业绩和股价的回春。时至今日,趣店市值较上市之初蒸发八成,除罗敏之外,五大股东都已经清空或者减持了趣店股票。而且其现金贷收入增长明显放缓,2018年总贷款余额同比增长在第一季度高达86.96%,第二季度该数据是40.3%,到第三季度仅为17.7%,直至第四季度才恢复,可增长幅度仍不及第一季度。
较之趣店,厦门土生土长的美图公司更是跌落谷底,而这也连累了厦门的互联网创业成果,这似乎也解释了厦门急于拉拢趣店、瑞幸咖啡以及其它互联网公司进入的原因。
互联网成就了厦门,还是厦门耽误了互联网?
在蔡文胜看来,厦门可以和美国西雅图相媲美;在罗永浩看来,成都让他买得起房、续得了梦。但结果并不美好,美图卖了手机业务、砍掉电商平台,未来还不知往哪走,锤子科技则直接让成都政府的6亿资金打了水漂。
美图和锤科的结局自然是内因所致,可于城市招商引资而言,后者说明地方援助很难挽救一家身处险境的互联网企业,而前者或许再次印证了一个可性能:互联网公司偏居一隅、远离竞争的硝烟,不见得是件好事。
正如张兴军在感慨《郑州没有互联网》时讲到:技术需要土壤,互联网也是。
蔡文胜一直希望自己能像诸葛亮一样坐在家中、尽知天下事。厦门思明区筼筜路上,当年美图诞生的那幢小楼,早已变成了蔡文胜天使投资机构隆领创投的所在地。在他的办公室里,一直挂着一幅写有“隆中领略”四个大字的匾幅。
可互联网的竞争远比三国时期更加瞬息万变,不在战事“中央”,难免无法察觉到细微的变量,这是厦门多少政策优惠都给不了的。
相比蔡文胜,吴欣鸿就更佛系了。他认为,北上广以外的城市创业公司在资金、技术、人才甚至信息获取等方面都处于劣势,如果在大家都扎堆的热点上厮杀,无异于“鸡蛋碰石头”。所以,美图错过了近几年来的各大互联网风口。
吴欣鸿长居于厦门,他对厦门有着很深厚的情感,可在厦门这个充满小资情调的城市,他习惯性保持低调、务实,却缺乏当前互联网创始人大多都具备的“东征西战”的野心。
而更深层次地,对整个厦门互联网产业而言,蔡文胜当年虽然带起了美图、4399等创业公司,但这些公司自身并没有建立起完整而成熟的商业链条,这使得厦门也无法像杭州、深圳一般形成产业聚集效应。
时至今日,厦门和郑州等其它城市一样,不得不认清楚一个现实:巨头的缺席不仅意味着工作岗位的稀缺,更造成相关产业的缺失。
当然,厦门对趣店这种逃离北上广的公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趣店总部位于思明区环岛东路旁的中航紫金大厦,从39楼的落地窗望出去,连绵不绝的海岸线和被蓝色海洋包围的金门岛,似乎也消解了员工们当初从北京离开、匆忙远赴一个陌生城市的愁绪。更重要的是,厦门既给地又给钱,对罗敏来讲何乐而不为呢?
在这场二线城市对一流互联网公司的竞争中,厦门出发得很早,但不幸的是,美图难以成为一个巨头,趣店也不会是下一个“美图”。
歪道道,独立撰稿人,互联网与科技圈深度观察者。同名微信公众号:歪道道(wddtalk)。谢绝未保留作者相关信息的任何形式的转载。